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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驗證一個人是否為老北京人,有這樣一則小笑話:說是把這個人一腳踹地上,掰開嘴灌上一碗豆汁,如果站起來罵街的,那一定不是老北京人;如果抹抹嘴喊一句“有焦圈嗎”的一定是老北京人沒跑!雖然是個笑話,但也反映了“豆汁”這樣一種飲品以“食文化”的形式在北京的地位。但想要知道一個人是否為天津人就簡單、可行得多,只要問問他是否知道“王德成”和“丁文元”是誰就可以了。相聲泰斗馬三立的相聲《買猴》中的人物“馬大哈”可謂相聲人物中紅遍大江南北第一人,其長子馬志明的原創相聲《糾紛》中的這兩位人物在天津人的心裡更是根深蒂固。
“就你爸爸那個!”
天津衛有句俗語“生書熟戲,聽不膩的曲藝”。但是如今曲藝現狀並不景氣,可是相聲在走了幾年下坡路之後卻又紅火了起來。馬氏相聲以“冷面滑稽、外松內緊”為特點,不急不躁,不喊不叫,不葷不咸,慢慢地在臺上如數家常,聽得你在裡面來回轉圈,琢磨來琢磨去,不願出來,直至讓你鼓掌、捧腹。這是一種不一樣的笑聲,在如今相聲又開始昇溫的過程中,馬氏相聲功不可沒,也擁有著一大批擁躉。
馬志明講過這樣一個段子:自己當時和夫人(當時只是交朋友)聽相聲,事後問了一下夫人,相聲有意思嗎?夫人說:“有有意思的,也有沒意思的。”後又問道:“哪個沒意思?”對方答道:“就你爸爸那個!”這個故事雖然更像個笑話,但是看得出來,即使是大師,即使是好相聲,也不可能做到讓每位觀眾滿意。
而馬志明的相聲也是如此,聽得懂的欣喜若狂,聽不懂的茫然若失。在天津衛這個曲藝之鄉,少馬爺的擁躉絕對死忠。由於少馬爺傳統相聲功底十分深厚,《開粥廠》《大保鏢》《白事會》《賣五器》《拴娃娃》等表演起來已達隨心所欲之境。既保持原汁原味,又經過了個人巧妙的改造和加工,甚至很多作品被當成了曲校的標准教材。馬先生的新段子雖然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精品,絕無濫竽充數之作。而其中最有代表性的當數《糾紛》《五味俱全》《學曲藝》等。其中包袱設計之巧妙,表演神態之生動傳神,更是妙不可言。
“少馬爺”名不虛傳
要說相聲的家學淵源,如今的相聲界誰也無法和馬志明比。相聲的第二代藝人恩緒(後避光緒帝諱改名“恩培”),就是馬家的長輩親戚。爺爺馬德祿、伯父馬桂元、父親馬三立這爺仨在相聲史上的地位不需多言。因此,和那些出身世家的子弟一樣,馬志明打小就是在相聲園子裡長大的,也是小小年紀就開始演出。
不過相聲這個東西就像外語一樣,不是靠“拼爹”就能獲得成功的。馬志明後來能集馬家傳統相聲之大成並有所發展,除了小時候“聽遍了”相聲之外,還有兩個機緣:一是以馬三立的威望,前來馬家拜訪的都是圈內高手,他們來到之後,無非是“遛活兒”,排練。正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馬志明趁機學到不少技法,“上十回曲藝學校也學不到那麼多”;更重要的是第二個機緣,那就是1970年,馬三立被下放到天津南郊的7年裡,馬三立沒有表演過一次相聲,成了一個農民和木匠。對於馬三立而言,這是真正的虎落平陽,對馬志明,卻是天賜的學藝良機。對此,馬志明本人有精彩的回憶:“晚上就在屋裡,又沒有電,就點一個洋蠟,或者點一個嘎石燈,就這4口人愣著,難免就提相聲。在這種情況下,我是他唯一的知音。我那時要有錄音機,那就闊了!”這7年時間,馬志明自己的說法是“又上了一個大專”。
一百年的歲月流轉,天津的傳統相聲不但沒有被塵封的跡象,反倒愈發呈現出旺盛的生命力。其中,一代相聲宗師馬三立對此的影響更是不可估量——難怪相聲圈內人廣有“無徒不宗馬”之說。馬三立仙逝後,馬志明責無旁貸地擔當起了馬派相聲傳承人的角色。馬志明如今之所以被尊稱為“少馬爺”,不僅因為他是相聲泰斗馬三立的長子,更是人們對他本人藝術成就的一種肯定和推崇。
“糾紛始末”
提到馬志明最火的那段《糾紛》,他給記者講述了當年創作這部作品的故事:那時候我經常愛到派出所串門兒。我們這劇場叫中華劇場,在和平路南市口斜對過兒,有一個治安派出所,我愛在那串門兒,跟這些乾警們也都很熟。目的呢,一是解解悶兒,另一個呢,可以見到形形色色的人,了解社會,觀察動態,收集資料,有助於塑造相聲的人物,搞創作。
有一天,我正在那坐著呢,就看見兩個人揪著就進來了,抓著胸脯附近的衣服,不依不饒,罵罵咧咧,進來打官司,找警察評理。什麼事呢?這個人啐痰,隨地吐痰本身就不對……崩一個點兒,崩那個人袖子上了。那個不饒,“賠衣服!”到了派出所一看呢,那個點兒都找不著了,都乾了。民警一問這情況,也搖頭:“這怎麼辦?你們倆先上那屋呆著去,現在沒功夫問……”就把旁邊小屋的門打開了。就是我創作《糾紛》裡說那小屋。裡邊有兩條長凳子,兩個人坐下了。他們倆進去以後,我就問這位姓陳的民警,我說,“小陳,像這種問題你們怎麼解決?”“這個沒法解決,這倆人素質太低,這叫沒事找事,吃飽了橕的,只能是冷處理,降降溫,讓他們自己消化了。你看我的,一會兒,他們倆自己就解決了……”果不其然,不到一個鍾頭,兩人就出來了。“同志,我們跟您說說……”“一會兒再說,一會兒再說……”他故意不說。“我跟您說說……”兩個人直求,“我跟您說說,我們倆就算完了,都解決了,給您添麻煩了……”兩個人都走了。
在刻畫丁文元、王德成兩個人時,我注意了分寸,沒有把他們的形象演得很丑惡,而是滿腔熱情,充滿善意的批評和勸解,因為這純屬人民內部矛盾,是人們司空見慣的人和事。要有人們似曾相識的生活氣息,纔會產生寓教於樂、潛移默化的感染力。
曉明與志明
因為少馬爺的加盟,青年導演楊樹鵬的新片《匹夫》備受關注。日前曝光的首部片花《匹夫PART1:豹子堂》展現了黃曉明飾演的方有望雨夜拜見黑幫老大薛豹子的戲份,少馬爺跟黃曉明斗狠的場面氣氛緊張,頗有點要給黃曉明“拿拿龍”的架勢。
此次片方曝光的片段長約三分鍾,鏡頭跟隨黃曉明飾演的方先生,展現他在大雨傾盆之夜,策馬來到太平鎮,試圖解救三個亡命徒的過程。片段中,黃曉明飾演的方先生長袍禮帽造型清瘦硬朗,與大佬薛豹子會見對峙氣場十足,對白簡練,功架凝重。據透露,雨夜中的鏡頭黃曉明足足拍了一整夜,被澆了個透。而一個將現大洋擺到桌上,再一一拆開的簡單鏡頭,更是拍了近20條,連道具組都直呼“包好的現大洋不夠拆了”。片段中與黃曉明對峙的神秘大佬看似談判氣場十足,逼他就范,而方先生的反應則是舉起左手,將手指放進口中,整段片花也在這裡戛然而止。
“我來個嘛呢?”少馬爺當時問導演。“您來個黑幫大佬。”少馬爺想了一會兒說:“我可沒有生活!”導演笑了半天,說:“沒事,您隨便來!”楊樹鵬心裡別的角色,哪怕是銀行行長、大資本家,對少馬爺來講都顯得輕。他知道老人家平常雖然低調隨和,但這個角色他一定“鎮得住”。果然,一端茶杯給一個眼神就逼得黃曉明飾演的方先生咬斷手指頭這段戲,被少馬爺詮釋得相當有說服力,整場戲他都在微笑卻不怒自威。這都是少馬爺自己琢磨著“隨便來”的設計。
4月24日,《匹夫》正式上映,相信已經有很多影迷迫不及待想要見見首次上鏡的少馬爺究竟在影片中有什麼樣的表現。那麼,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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