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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裝,就是性別上的模糊和混淆。女性穿男性化的服裝,而男性的服裝帶有女性化的特點。時尚歷史上從不乏混淆性別的設計,異裝對於時尚是一場革新,是一份膽量的宣言。
YSL經典吸煙裝
時尚在歷史上扮演的是邊緣化的角色,被傳統的學術界所鄙視,被認為是浮躁和女人專有玩意。時尚似乎永遠和纖細的腰肢,寬大的裙擺,數不盡的層疊的蕾絲相聯。時尚天性泛著女香,涂著胭脂水粉。然而,在男友范流行的今天,酷不再僅屬於男孩,女孩也可以酷,可以率性。那麼,今天的時尚的實質是不是變化了?
當然,時尚本身就是變化與創新設計的結合。隨著季度的時裝秀,時尚的輪子也越轉越快。但是,其實縱觀時尚發展史,還是有些連貫的線索,在敘述著時尚的基本特征。這裡所關注的就是『異裝情結』。異裝,就是性別上的模糊和混淆。女性穿男性化的服裝,而男性的服裝帶有女性化的特點。
圖注:戈達爾電影《精疲力盡》中女主角Jean Seberg使那種典型的男孩裝扮變成了一種性感。
著名社會學家韋布倫(Veblen),西蒙(Simmel)和布迪厄(Bourdieu)關於時尚的理論都強調時尚作為區分階級地位和性別的重要社會秩序的調節和建立的機制。性別對於歷史上的時尚似乎是很重要的。女人穿女性化的衣服,如寬大的裙擺,細腰,露胸,蕾絲等;男人穿男性化的衣服,黑色正裝。要是逾越這個界限,就會引起社會的斥責和譏笑。但是別忘了,歷史上曾經對於時尚產生重要影響的人物也有男人。一是所謂的花花公子『Dandy』。其實中文並沒有一個非常相對應的詞來詮釋。Dandy不一定是風流成性,不一定是貪玩享樂。他最大的特點就是注重服裝儀容,在意自己呈現在他人面前的任何一個形象的細節。這個詞最初來源於英國。就像我們熟知的英國紳士一樣,他們文雅,講求禮儀。但不同的是除了禮儀之外,他們會近乎過分地看重外表。他們會像女人一樣化妝,仔細地修飾面龐上的所有細節。他們噴著濃濃的香水。他們會注重神情舉止,時刻保持著優雅風度。這和當時傳統的男性特征的觀念還是相衝突的。就像中國古代的戲子,男人化了妝,一般就會被世俗所鄙,因為他們不像真正的男人,他們擁有了女人的特質,而女人總是比男人低下的。Dandy對於男性時尚的發展起著重要的作用。而當代一些著名的時尚品牌也把Dandy的特征融入進女裝。還有一個著名的人物是法國國王路易十六,雖然她的妻子往後瑪麗安東尼在奢華和時尚方面比他更加有名,但是在他統治的時代,時尚在法國興盛起來。服飾發展出了新的式樣。紡織產品的貿易也擴大了。據說香水就是他發明的。那時流行的男士的緊腿褲在我看來也是女性化的特點。緊身褲突出了腿部的線條,對於強壯威嚴的男性來說,過於突顯了性方面的特征,把剛強的一面給弱化了,顯現了陰柔的外形特征。
電影《時尚先鋒香奈兒》中所刻畫的香奈兒女士,她愛扮成假小子,並將此演變成了一種風尚。
香奈兒女士改變了束縛女性身心的服裝,發明了套裝。
20世紀是現代時尚正式誕生的時代,在時尚發展的史冊上有很多閃光的事件和品牌。首先當然是香奈兒。CoCo香奈兒女士改變了束縛女性身心的服裝,發明了套裝。於是香奈兒品牌成了優雅高貴的氣質女人的代名詞。套裝對於現代女性在社會地位的提昇和自我意識的解放上的作用是有目共睹的。雖然後人普遍認為這種優雅是女人的特質,但其實不難看出套裝對於Dandyism的借鑒。它采取了一些精煉化的裁減,和Dandy的西裝有近似之後來在一戰後迪奧發布新『New Look』,宣稱要女性返歸傳統的女性化特質的服裝,強調曲線和女性美,於是細腰大擺的裙子流行起來。
這被香奈兒批判不符合當代女性的需求。隨著女權的發展,女性的地位大大提高,女性不再是歷史上悠閑的寄生蟲了,不再是男人財富地位的象征了。走入社會,開始工作,這樣的社會背景,讓時尚發展趨向於性別模糊了。褲裝的流行,聖羅蘭經典的吸煙裝都是男性化風格滲入女裝的代表。制服在工作場合的普及,同樣淡化了性別差異。
女裝吸收男性化元素似乎已經不稀奇了。時尚需要創新,而換位思考,尋找突破是獲取靈感的重要手段之一。時尚概念需要標新立異。它是先鋒的,狂妄的。它擴大了任何可能性。它絕不允許陳規圈套著阻礙它的自由。現代社會,服裝已經超越了性別階級區分的功能,它和後現代性的特征一樣變得捉摸不定,懸浮破碎,游戲在概念,線條,布料之間。20世紀末的時尚是一場實驗和游戲。設計師們嘗試不同等的材料的拼接和融合,縱向地從歷史中借取元素,橫向地從不同文化中吸取『異質』,不論性別。所有的元素都可以為設計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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