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燈光昏暗,每支曲子都很頹廢。
不遠處有個女人看着我,棕紅的長髮,穿着時尚。細長的手指夾根摩爾,顯得很成熟老練。站起身向我走來,主題進入的好快。
一個人?
我點頭,裝出很驚訝的樣子。
我可以坐在你身邊嗎?一起聊聊吧。
身邊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曖昧。燈光,音樂,還有這個開場白。以及這個性感成熟的女人。實在讓人好難拒絕。
我不太相信one night friend,更不相信一見鍾情。
可是這天晚上,她真的睡在了我的臂膀上,纖細的右手放在了我的胸前。想着昨夜肉體上的痙攣,再看甩在地上考究的時尚服飾,我想不會有我想要的愛情。
我輕輕的穿上了衣服,拉開門把。忽然兩隻纖細的手臂從背後摟住了我的腰。下巴緊貼我的耳背,溼熱的脣纏繞上來。一瞬間,那種挑人慾望的感受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你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名字?
有必要嗎?
她想了一下:“有”。
我說了個胡編的名字,卻給她一個真實的呼機號。
兩個月後,在我認爲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呼機上忽然出現了這樣的一段留言:“好奇怪,這個呼機號居然存在。想見你,淮海路上,酒吧裏的502陌生女人。”
502是我們那晚開房的門號。
我又去了那個讓我邂逅的酒吧,她憂鬱,落寞的樣子深深的吸引了我。
你爲什麼不問問我?
別說,我用熾熱的雙脣堵住了她的嘴
也許。我們兩不滿與現實的世界,想爲自己製造些陌生的刺激。可是我也是最普通的飲食男女,所以我不想了解你,不想讓這種陌生的浪漫陷入瑣碎的真實中。
我們開始頻繁的約會,但都不問彼此的姓名。她爲我買東西,皮帶,內衣。而我則爲她買了一枚並不昂貴但凝結了我所有真情的戒指。
我忽然發現一個不可思議的事實,我居然愛上了這個陌生女人。
我愛他,居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夏天到了,她不再復我的呼機。開始,我以爲她的工作忙。可是連續兩個月,她仍然沒有消息。彷彿人間蒸發了。
一連幾個月過去,我瘦了很多。
花燈初上的淮海路,情侶們一對一對,我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好象是在尋找,點點心緒浮上心頭,淚終於流了下來。
我的生活開始無趣起來,我愛上了泡吧,愛上了啤酒,愛上了聽老歌。那些舊舊的老歌,將我慢慢的望回憶裏拽。
時光飛逝,又是一年過去了。我交了新的女友。
6月2日,是我和這個陌生女人認識的兩週年。
我沒有太大的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我買了手機。可我仍然沒有停止我呼機的服務期。好象在心地隱隱的期盼着什麼。呼機又響了,原以爲是天氣預報。可一看上面的顯示:“還記得我嗎?淮海路上,酒吧裏,502的陌生女人。”窒息的讓人暈倒。
我瘋狂的趕到那個我已久違了很久的酒吧。還是原來位置,一如兩年前,她依然是那樣的落寞,憂鬱,但又更多了一份成熟。我看着她,滿心的怨恨。
我終於知道了她的名字,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我心裏默默的喊這個一直在無數個夜裏想喊的名字。
這夜,一如我們的初夜,她又睡在了我的臂膀上,右手還是放在了我的胸前。無名指上戴着我送給她的戒指。兩年了,她一直戴着它。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了充滿曖昧的屋子。我輕輕的放開了她的右手,穿上了衣服,推開了門把。
在回家的公共巴士上,我找了個隱蔽的座位,我感覺已沒有了從前的感覺。再次看完呼機上的顯示,我將手伸出了窗外,最後鬆開了。眼睛突然一下模糊了起來。我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我親手拽斷了我和她在這個城市唯一的連線。我掏出手機,給我的女友打了電話,我急切的說:“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稿源:
北方網
編輯:
于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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